,方才紧捂着嘴的手垂在身侧,果然有血丝顺着指间滑下来,在微微发着抖,他的嘴角也殷红,另一只手,仿佛行刑般,伸向了那盖着的白布。
手背上的青筋毕现,抖若筛糠。
还没等他碰到那白布,从一侧哭得最厉害的家属中忽然跳出一女人,猛不及的推倒了陆铮:“不要碰我女儿!”
女人早已哭成了核桃眼的泪人。
陆铮居然被一下子推得坐到了地上,染了血的掌心在地面摁下一个血印子,他慢吞吞的抬起头,恍然的瞧了一眼那女人,仿佛中了邪一般的坐在地上,好半晌,冷静与镇定终于回到身上。
他什么也没说。
站了起来,鞠躬,很诚挚的向对方说了声:“对不起,请节哀。”
然后大步的掠过白布蒙盖的长阵,来到搜救队员面前。
只是手抖得更加厉害了。
那几人见他也身着军装,行了个军礼,陆铮自报家门后,对方诧异的问:“你们连不是已经收队了么?”
陆铮用很轻的声音答:“我的妻子也在这场事故中。”
几人立刻呈现出同情的目光。
真遗憾呢,没有一名生还者。
“同志,节哀顺变。”当先一人脱下了军帽,拍了拍他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