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暗夜里,薛浅芜拿眼看去,只见两行盈澈闪烁的泪,沿绣姑的脸庞淌下。
薛浅芜有些无措,她又把人给说哭了,并且还是一个常年没有眼泪的女子。这种女子,一旦流泪,该多让人心疼。
薛浅芜拿起绣姑的手,扇自己的嘴巴道:“都是我这不长记性的,总是乱说一气,净惹得人郁闷!”
绣姑反而按住薛浅芜的手,带笑骂着:“也是你这贫嘴,让我流淌出了多年的伤……有些东西,憋在体内,如同结石,是慢性而顽固的。而今消融了流出了,反倒轻松很多……你这一副铁嘴铜牙,荤素不忌,却能带着勘破的禅意,说你俗吧,又全部是真谛,真真是让我无话了……”
薛浅芜的心,忽而落定。绣姑既这样说,就代表没事了。
绣姑又道:“你让我扮演跟班丫鬟,给我取名小蛾子的时候,我真是太意外了……”
薛浅芜奇怪道:“很正常啊,小蛾子有什么特别的吗?”
“这寻常的三个字,对我来说,深有含义,很值得怀念了……”绣姑低低述道:“我原是京城官宦人家的闺秀,八岁那年,家父遭遇嫉妒陷害,导致全族灭口,所有的仆人无一幸免。那时的我顽皮,跑到一片树林里捉麻雀,失足掉进了深坑里,才避过这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