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时分,东方碧仁半醉着出现在新府门前。薛浅芜看到他醉的样子,心里不大欢喜,因为在她心中,哪怕逢着多大变故,东方爷都应是有主见的,淡然谈笑之间,就能解决一切难解之事。而他三番两次,以酒买醉,薛浅芜担心之余,怎能高兴起来?
扶他回房,薛浅芜皱眉问:“这些日不见你,哪里去了?”
东方碧仁醉着眼朦胧道:“我快要奉命成婚了。”
薛浅芜听得心中骤紧,面色却很平静地道:“恭喜成为新郎。”
东方碧仁似醉还醒,问道:“你不难受?”
“我有什么好难受的?”薛浅芜的双眼有些模糊,吸吸鼻子,带笑说道:“你我各有自己命宿,你娶你的公主娇妻,我过我的逍遥日子,各自有路罢了。”
东方碧仁道:“你非得这样伤我吗?”
薛浅芜的心,痛得尖锐,强撑着道:“你让我怎么做?跑到宰相府大哭大闹吗?我有什么资格,我凭什么身份?”
东方碧仁黯然不语,过了许久,他问了句很蠢的话:“如果……不可推却,你会不会同意做我的妾?”
妾这个字,若从别人口中说出,或许稀松平常,然从东方爷嘴里道出来,就如一把带刺的刀,绞得薛浅芜胸腔直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