颇为迅猛,片片犹如凌厉箭羽,漫卷进呼啸的风中,打在人的手背上,生生作痛。没过多久,天地皆白。薛浅芜和绣姑并立窗前,穿着同一色的半旧水红对襟撒银白花长袄,默默各自出神。
薛浅芜伸开手掌,看着掌心里细细的纹路,柔软曲折,并无沧桑之粗糙感,然而时光已是不知不觉划过。想起重生那天,亦是这样白雪皑皑的季节,恍然似梦。
绣姑怔怔地道:“这雪来得奇特了些。”
“为何这么一说?”薛浅芜问她道。
“若在昔年,没到十月,就会有稀稀落落的雪花,隔三差五地飘洒了。今年却来得晚,仿佛那些小吵小闹的雪,都集中在了这一天,来了个开场盛,一并下了。”绣姑接了一片雪羽在素白的手心里,呵一口气,化成了水。呼出的白茫茫气息,腾升在长长的睫毛上,有一种难言的迷蒙意境。
薛浅芜笑言道:“冬天,是我的季节啊。”
绣姑疑惑地看着她,薛浅芜笑而不答。目光所及处,披着褐色斗篷的白衣男子,抖尽一身风雪,急急踏步进来。从昨天归京城,至今日黄昏下起了大雪,薛浅芜可以想象,初回宰相府的东方爷,并没有浪费太多的时间与父母享天伦之乐,而是一场激烈的对峙和争辩。不是你退,就是我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