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亭往后轻松一靠,白色的宽袍流泻而开,眸中带着浓深的讽笑,心虽忌怒成顷天的海洋,谈笑却不急不缓,“父皇难道不认为,儿臣才是天生应该做皇帝的么?为什么一定要执意于兰锦呢?”
兰御谡也不怒,但笑不语。
兰亭轻轻笑开,宫灯下他白色的单薄身影看起来异常的萧冷,“父皇是否记得在儿臣十一岁那年,太傅让太子殿下,儿臣,七弟共做一道题,儿臣得了最好的成绩,兴匆匆地跑到御书房向父皇报喜时,却看到父皇四肢着地前行,而七弟却骑在父皇的背上,那时,儿臣就明白,无论儿臣多优秀,也不会让父皇您感到开心。当时儿臣心中就告诉自已,儿臣与您之间,一生只会仅为君臣!”
兰御谡听了,缓缓地抬起眼睛看着兰亭,那原本是一双冰雪萦绕,冷漠而古井无波的双瞳漾出些微澜,兰亭出生时,他从奶娘手中抱过来时,刚出生的兰亭不象一般的孩子双眼要一星期后才开,小小的婴儿睁着一双泼了墨的黑眸静静地看着他,让他第一眼就喜欢上了这孩子。
父子默默地相互注视片刻后,兰御谡抿着略为发白的紫唇,转开了脸。
兰亭俊美冷漠的脸微微松动,像是打碎了浮冰,“沈家夜宴后,兰御风必恨儿臣入骨,即使父皇不与他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