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样清越的曲子,起伏极小,似乎更适合助人安眠——
没错,的确是助人安眠,白玉麒麟活环香炉里点着的是应是助眠的“乾陀罗安息香”,清香随风而来,混着鸳鸯茉莉的花香,令人心情极为放松。而那软榻之上,她那重病的相父神情安详,身上覆着暖软的锦被,似乎正沉浸在安然的梦境中,而她同母异父的妹妹也靠在榻边,双眸紧闭,掌心中紧紧握住的是她相父的手。
她缓缓地靠近凉亭,因着僻静,幽径上已是积了一层厚厚的落叶,颓败的枯黄浸着湿意,已经变成腐朽的锈红色。脚踩上去软绵绵的,如同踩在棉花上,不知会陷得多深,便每一步都令人胆战心惊。
似乎是察觉了她的接近,沈知寒扭头望向她,眼眸里有着琢磨不透的颜色,深深浅浅,复杂地沉淀着,只是轻轻摇了摇头,似乎是以此拒绝她的走近。
石将离顿时僵住了手脚,一时不知所措,只能呆滞地立在原地,如同断了线的木偶。
为什么会这样?
似乎一回来,她与他之间便多了许多看不见的鸿沟,当日在南蛮时那些亲密与温馨的相处,现在看来,竟都像是一场不真切的梦。木讷地立在那里,她越发分不清自己所处的究竟是真实还是梦境,直到沈知寒缓步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