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现得再冷静,心里难免还是受到了伤害——爸爸越不堪,她只怕会越难过。那是她曾经很敬爱的爸爸啊,她小时候也很宠过她,给她当马骑,带她吃好吃的,半夜里回来还会跑到她床头看一看她,周末在家,会跟她一起赖床,会和她一起躲在被窝里假装让妈妈找不到……
而等她们大了,人们提到她们的爸爸,只会嘲笑着跟她们说:“原来你爸爸那么那么坏……”
这就好像当面嘲笑孩子爸爸是杀人犯一样,孩子是无辜的,但是大人的罪孽,很难说,不令她们感觉到难堪。
比如这会儿,当那些老师们为了逗钟君他们欢心而痛贬宛南平,说起网上曝出来的他那些狼狈事时,谢悠然注意到,一向活泼的宛婷,反常沉默地在边上戳着碗里的饭粒。
谢悠然觉得很难过,这世上,哪有什么彻底痛快的报复,尤其是她和宛南平,有了血脉相牵,就算报复真的成功了,也从来就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很难定下什么是真正的输赢。
吃过饭以后,谢悠然和宋建辉带着孩子们在操场上慢慢走着。
钟君破天荒地喝了酒,还喝醉了,由谢岚山扶着回去休息了。
宋建辉牵着她的手,说:“妈妈今日很高兴。”
她当然高兴,她老人家一向爱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