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早已去世,而他则成了这里的入殓整容第一人。
现在,躺在停尸台上的遗体是一位老妇人,据说她死时,在国外的儿子没能赶回来,所以死不瞑目。皮贵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发呆,身体像被冻住了似的,只有脑子在飞速转动,小雪的身影像电影画面一样在他眼前不断闪现。也不知过了多久,他艰难地站了起来,打开房门,看见外面的警戒不知何时已经解除了。他沿着过道来到了秃主任的办公室,秃主任正拿着一个面包,显然今天早上的事来得太急,他直到此时才能悠闲地松一口气。
“已经烧了吗?”皮贵问道,显然是指那位有名的副市长。
秃主任吞下一口面包后说:“烧了烧了,连骨灰都出来了。”
“家属来领骨灰了吗?”
“还没呢。”秃主任说,“他在国外留学的女儿已回来几天了,可能下午会来领骨灰吧。”
“我下午要请半天假。”皮贵的话不像是申请,倒像是不容置疑。
“那怎么行?”秃主任叫道,“你今天要给四个人整容,都是明天要开悼念会的。”
皮贵强硬地说:“我不管,总之今天下午要休息。”
秃主任感到有些莫名其妙:“休息,做什么去?”
“我要去给今早那个死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