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衣海澜府上时,药童正在劝说他喝药。衣海澜面色惨白,闭目靠着枕头丝毫不理会,急得药童满头是汗,简直快哭出来了。
“你们先下去。”杨进一进门就开口,药童见是皇上,不敢多话,放下碗默默退了出去。
衣海澜察觉异样,睁眼见是他们二人,也不起身行礼,只状似随意地笑了笑:“我就想着该来了……二位请坐。”
崔容见衣海澜如此无礼,心中微觉异样。但又思及衣海澜刚刚鬼门关上走了一遭,情绪恐怕不大稳,崔容怕杨进此时追究弄的不可收拾,便有些担心地侧目看了看他的脸色。
杨进并不大在意,随意在椅子上坐定,语气既有上位者的关切、又有一种说不出的嘲讽:“听闻衣卿饮鸠自尽,令朕很是担心。不知衣卿这是何故?”
衣海澜没有直接回答,反而越过杨进看向他身后的崔容,见杨进没有令其回避的意思,才无奈道:“殿下既然肯屈尊到此处,想必已经都知道了,又何必再问。”
杨进已经登基称帝,衣海澜却还称呼他为“殿下”,实在于理不合。崔容虽不懂他们二人在打什么机锋,但也听出事情不同寻常。于是他没有说话,带着疑问的表情看着衣海澜。
屋内一时无人说话,陷入某种诡异的寂静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