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云烟第一次一个人在四宜堂中过夜。
从前云烟掌着一盏小灯守在黑夜里,无论多晚胤禛总是会推开这扇门。
天南海北,从不离分。
而今夜,也正是于此,必须分别。
只要云烟在四宜堂,所有人便都会认定胤禛在。这样分别,可以为弘晖创造新生机会。
那么,又有什么不可以?
夜半风吹过窗棂,似乎带着哨声。
云烟独自站在偌大屋内,月光隐隐照进来,才发现这里每一个角落每一寸空气都充斥着一个人气息。
她,不是个软弱怕孤独人哪。也不会怕黑。这样怕,太奢侈。
前半生,年幼丧父肩负母亲,容不得她撒娇哭泣或任性软弱,她只需要生存需要钱。
这一世,身负罪籍做着皇子奴才谨小慎微讨生活,更容不得她多愁善感,痴心妄想。
她从未像今夜一样期盼他归来。他会救活弘晖,他会。她是多么期盼他带回这个消息。
蜷缩在小榻上,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都只剩下模糊不清影子。
很累很累。
仿佛,还靠在他胸前,在追云背上颠簸,无休止向前奔袭。天边一轮红日,映得山河大地一片壮丽。
灵魂就像一缕炊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