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华门前,两个熟悉的身影却一下让她下意识垂下眼睛来。
一个亲王衮服,一个贝子蟒袍,一个温润,一个傲慢,廉亲王允禩和九贝子允禟从康熙朝几十载的风风雨雨走来依旧形影不离。雍正帝从不让他们来养心殿,云烟与他们兄弟二人很久没打过照面了,不早不晚,狭路相逢。
云烟手端着托盘,低头如常恭敬地垂目给两人行礼。她依旧是宫女身份,便依旧如此行礼。这辈子,这样的场面也太多,多到她已经记不清了,事到如今,彼此还能说什么呢?
九贝子允禟冷漠如故的声音响起来。
“我说这是谁呢……你这是给他端的汤”他嗤笑了一声,带着一丝说不出来的怜悯抑或是痛恨的意味。
“他正和他的贵妃还有大舅子大将军把酒言欢呢,哪里有你这样一个奴才站的地方?”他的口吻里加重了“奴才”这两个字的音,近乎口裸的伤害。
云烟听到他的话,心脏忽然像被一只大手一拧,飞快的疼了一下,余痛却要缓缓才能过去。她依旧垂着头,面目上几乎没有表现出来。
廉亲王允禩皱眉道:“九弟!”
九贝子允禟恨恨的冷笑道:
“八哥,我只不过是在说事实给她这个傻子听。她跟了那个人几十年九死一生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