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
我恍然明白过来,原来菲丽丝也有心脏病,看来是家族遗传性的,而方才那只针剂显然是能令人心跳与血液流动加,使血管扩张的某种激素,是心脏病患者的大忌。
呵,真是害人终害己。
我浑身血污、披头散地躺在地上,看不远处的菲丽丝同样倒地不起,再无反抗能力的模样,唇角慢慢溢出虚无的笑声。
仿佛一切的疼痛都已不觉,身侧的暗红色帷幔撩动起妙曼曲线,有如一面晃动的招魂幡。
原来生命即将逝去时,竟会是这样的平静。
我一瞬恍惚,窗口承接着海面反射的日光,隐隐刺眼。
澳洲的夏季,好温暖……
可我却想念北半球的寒冬,那个落雪的寒冬,那个你把生命中所有的夏天攒下,却温暖了我全部生命的寒冬。
“你的手很冷。是不是将你手上所有的冰冷融化,我也能得到我想要的东西?”
“你想要的是什么?”
你。
我想要的,也只有你。
我闭上眼睛,紧了紧完好的左臂,慢慢地、试图半撑起身体。
几步远处的菲丽丝眉眼半阖,表情痛苦地忍受着钻心的疼痛,却令我生不起半分怜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