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雪安静无声地落在他的肩上,他微低的视线在遍野浅白下,有如韵致清雅的红酒,冰冷着馥郁芳香,一切辗转或直白的情思在他明亮的眼瞳里投下微微波澜,却又一闪而没,转作仿佛亘古不变的恒久平静。 .
司天浙没有回抱我,只是在我耳畔,声音缓慢地消融着冰雪,“还有呢?”
“见到你真好。”我重复,也作回答。
“还有呢?”好听的嗓音已合了低低柔缓,轻勾着尾音,在我的思维里徐徐引.诱着。
“见到你真好。”
长久以来压抑至深未及表达的情感,全数化作了这仅有的一句,在覆下全世界声息的纯白冰雪中,我喑声重复。
是啊,见到你,真好。
再没有什么,比让我能再次见到你,这样靠着你,更为值得感恩的事情。
他轻轻笑了笑,转而将我裹紧怀中。
时间似乎划过了冗长的轨迹,我们分明都是极端警惕的人,在这绝胜于风光霁月的无尽寂静里,竟也忘却了前庭的战乱、当前的危机。
全世界都只沉浸于一场灰飞烟灭的重逢。
待突然传来的几声枪响将意识拉回,我方才离开他的怀抱,忽觉他紧握的手掌,隔着簌簌的雪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