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为父王设了衣冠冢,将他与母亲合葬在一处,想来对他来说,这就是最好的归宿,我提出将他扶灵回幽州,也只是不想让他入了皇陵,埋骨京兆,以免他九泉之下,死不冥目。”
说得再轻描淡写,可眼底的复杂和哀伤,能瞒天过海,唯独瞒不过她。
表哥一直对当年幽王府的祸事,耿耿于怀。
虞幼窈很心疼:“表哥,周厉王的一应丧葬仪制,皆按照国丧规制,君臣百姓举国同哀,待服丧完了,长兴侯诸人人头落地,这事也该告一段落,表哥你……”
就不要再耿耿于怀了。
她抿了嘴角,始终没将这句话说出口。
明明想要安慰表哥,劝一劝他,可每回话到了嘴边,总觉得苍白无力,一切都是徒劳。
周令怀淡淡一笑:“就像你说的,他这一生虽然短暂,可他年少得志,娇妻伴侧,建共立业,英雄一世,也算是求仁得仁,没什么可难受的。”
只是,心中难免悲凉。
师父曾经就说过,他是天命修罗,注定孤煞,非大德大福之人,不可与之比肩。
他对此嗤之以鼻,固执的相信,他的父母就是世间大德大福之人。
他不惜秘密练兵,以期北境安稳,让父王立于不败之地,以为这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