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船面见陈晟的时候,吴桐喜爱的王八汤入口微甜,小和尚初破酒戒,号称佛祖留在了心中。席间,陈晟曾有感而发,说到了一个让柳尘当时分外陌生的词汇——阶级。
这么多年过去了,对于阶级二字的理解,柳尘从来就没有像今天这般深刻过……
鱼太玄没来的日子里,陈晟属于贵族,吴桐和柳尘也是贵族,时不时一顿饭下来,吃掉寻常百姓家的仨月口粮那是少见多怪,平日里,班叔子明的那些忧国忧民到了柳尘和吴桐的眼中,那叫无病呻吟……年轻的他们,完全不想去懂众生之疾苦!
朗州兵变,到函谷关沦陷,短短二十年的时间,柳尘从东陆阶级的最顶端,变成了以往从来就不屑去体会的社会最底层,他不再是一呼百应,高高在上的沧澜王,在天魔眼中,他是蝼蚁,命若草芥……
身份处境的巨大落差,让柳尘坐在这第九城的郊外草坡上,突然就明白了一些过往生命里都不曾明白过的东西。
“佛主!”思忖良久,柳尘瞥眼望着第九城大街上的人来人往,忽而淡淡开口问道:“东陆同胞们的麻木,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蔷薇六年春,函谷关兵败,沧澜王陨落!”老和尚眯着眼睛,那看似浑浊的目光,早已越过了人群,远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