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溅在他纯白的衣摆上,像是幽夜里盛开的曼珠沙华。
白发苍茫的老者倒在他的膝盖上,眼神渐渐失去焦距,眉眼却舒展,染血的唇边缓缓溢开一抹笑,如同莲池里的水纹,一圈一圈的荡漾开来。
断断续续喃喃的声音很低很小,仿佛中间相隔宽宽的三途河,被风吹散在满园飞花里:
“可是朕……朕只想……做他一辈子的剑鞘……”
……
做他一辈子的剑鞘……
那么多年过去了,那么多的误会和伤害还存在着,却仍然还是爱他么?
那么父皇,柳一遥呢?
他是不是,也有着同样的心情?
十岁那年父亲病重几乎撒手人寰之前的场景以梦境的形式卷土重来,阜怀尧睁开眼时,竟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他用力将自己的思绪从往事中拔除出来,微一侧头,却看到了一张俊美得近乎没有瑕疵的脸庞。
远舟……
阜怀尧连犹豫都未有一瞬,便知道这是什么人。
对方温热的呼吸打在额发上,让他禁不住微微恍惚。
阜远舟靠他靠得极近,甚至近到能数清楚那一根根的浓密的睫毛,双手虚虚地将他拢在怀里,以一种守护者的姿态,温柔又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