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愣住,支撑不住一般颓然滑落,身子一倾,倚在柳树上,震得柳枝簌簌直颤。
“父皇你还好吗?”白衣少年赶紧扶住他,寒星般的眼神里终于流露出的明显的忧心忡忡。
阜仲望着他,终是虚弱地摇了摇头。
对啊,他还不能走,他的孩子还小,他怎么也不能离开,可是故人长绝,只剩他一个,独立芳菲,望遍了春花冬雪,却,不见来时路。
死者长已矣,存者且偷生。天地一逆旅,同悲万古尘。
这种感觉,好孤独啊……
“一遥……”他又念了一遍,语气平淡,然而眼神里的痛楚叫身旁的白衣少年相信,他的身体里有什么东西被血淋淋地撕开,已经痛到令他没有多余的力气在脸上作出疼痛的表情。
白衣少年沉稳从容的面目裂开了一丝缝隙,无措地守在他身边,犹带稚气的霜冷颜容上是说不出是复杂神情。
他低声问:“父皇又想起左相和七叔了吗?”
阜仲轻咳了几声,淡淡道:“人老了,就总爱想起以前的事,想那些做错了让朕后悔一辈子的事。”
白衣少年抬头望着他,“父皇不是说,即便是错的,只要走到底,也能把错变成对吗?”
“可惜,朕没有走到底,”阜仲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