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地望着头顶天花板粗糙的纹路,眼神比风烛残年的老人更加麻木。
永远……
在一起……
他张开口无声地复述一遍。
不,梓严,你错了,只有死亡才是永恒的,我陪你一起死,将永恒凝固在这里。
梓严,我下一世再为淑儿敢做牛马,这一世,是我欠你一生情分……所以,我还你。
……
石室的门再度开了。
长孙轻言没什么意外,只是将目光移向屏风拐角处。
“钟宫主永远不会知道,是你亲手杀了他。”来人的声音响起,带着难以言喻的语气。
长孙轻言疲弱的手轻轻抚摸着钟磬书的头发,“等他到了阴曹地府知明死因的时候,也许会恨我。”
“我觉得不会。”阜远舟从屏风背后转了出来,眼神复杂地看着已经失去生息的钟磬书,“他爱你。”
信仰一样的爱情……
“恨或不恨,已经没有意义了,帮我谢谢秦左使的药吧,”长孙轻言平静道,“梓严说过了,他活得很痛苦,既然我能帮他解脱,那就……解脱吧。”
阜远舟好一会儿说不出话来。
这个苍白的男子四肢残疾地躺在床上,亲手杀死了唯一一个能照顾他的人——他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