尧的语速并不快,像是在不停斟酌着自己的措辞,“宿天门门主以为,设计他亲手杀了七王叔,就能让他把痛苦、悲伤这些情绪发挥到了最大,但是他漏算了一件事,人心不是能够真的承受无限的绝望的。”
阜远舟抬起头来,怔怔地看着他。
阜怀尧注视着窗外面洒进来的日光,暖阳的颜色在他眼睛里沉淀出了一片织金的色泽,“慕容桀心死了,那么这些感情都不复存在……‘血承’就没有办法成为长生不老药了。”
所以,他才会被宿天门门主放过一马,生不如死地活在这个世界上。
阜怀尧一直以来都觉得,以宿天门门主的为人,即使他知道慕容桀在殊死之战中“宁死不屈”,宁愿亲手“杀死”刹魂魔教的“血承”者也不让宿天门的“肉糜”者得到长生不老的机会,也不可能让怒火支配自己的大脑,将慕容桀放虎归山。
所以在素剑门旧址和宿天门门主见面的时候,阜怀尧技巧性地和他说了很多话,就算对方提到的事情不过只言片语,但他还是能够捕捉到了那些言下之意,拼凑出了事情掩埋的真相。
阜远舟怔然地久久不能出声。
所谓风水轮流转,慕容桀是他的杀父仇人,还将他的半辈子修改得面目全非,他本是恨的,但是如今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