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阿照甚是依仗,难怪养成阿照旁若无人的性子。转动心念间,谢照衣襟散出淡淡丁香,延伸着十年前乌衣雨巷的惆怅味道,她深深嗅了一口,右掌撑上他前胸,借力飘转翻下,如风信子一样落在草畔。
“我有话问你。”她垂眸说道。
谢照温和笑了笑。“十年不见,你待我生分了许多。”
谢开言稍稍侧头,去看那脚边凄凄迷迷的小草,道:“往日我不识你性别……一直误认为你是女儿身……”世家子弟的教养不容她说出言后之意,即是,我不曾防你,只当你是手足与姐妹,自然举止随性。如今再见,男女终有别,怎能像幼时一样天真无邪,任由你追在马后,抱住我嬉戏。
更要命的是,她记起了夏日时节,阿照将她剥光,丢到碧池清洗的往事。
想到这层,耳廓上的胭脂红又深了几分。
谢照交合双袖,安静站着,墨眉上拢着一层淡月光华。“你生性防备,不喜人碰触,谢飞叔叔特意命我扮作女童随侍你,这才能近得你身。我九岁入谢族,照料生重病的你,一晃过了八年。这八年来,我替你穿衣、梳发、研墨、清洗,可曾有过一丝逾越之举?在我心中,你就是我的天地,我的一切。我宁愿你把我当成丫鬟那样指使着,也不愿你如此生分地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