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巧舌如簧,与平常所表现出来的安静与冷淡大不一样。而且,他这个知情人都判断不了真假,亲近者尚是如此,那么外面对阵的狄容又能揣度多少?
盖飞将信将疑地抓了抓头。
迟霭暮色飘荡在城池四周,被狄容隆隆前来的马蹄声踏碎。谢开言目测围敌越来越多,不待大头领缓和劲头,就一鼓作气说道:“马场主早就知道大头领要来拜访连城镇,提前做好了准备。此时已近申时三刻,太阳已经西沉,耕牛在外劳作一天,急着回家舔护牛犊,脾气变得极为暴躁。马场主恐怕耕牛性情过于温和,特地置办了万挂爆竹绑在耕牛身侧,只等大头领一声令下攻城,他便唤我射出响箭,要镇外埋伏的汉子放起‘火牛阵’,与大头领的青笼乌蹄马阵会会,决出个高下。”说着,她扬起手中拓木弓,箭矢顶端赫然包着一枚铜骨镝头,冷锋流转,来证明她所言不假。
大头领脸上笑容一缓,勒马后退两步。他并非正规行伍出身,但抢掠村庄的恶事也没少做,平时碰到的最大抵抗便是村民与乡兵的两三下武把式,连城镇这样的规模及行事实属首次。然而他烧杀抢掠多年,自有一股剽悍之气浸渍身骨,谢开言的这番说辞只能令他迟疑一刻,不久后,他仍然会秉承贪婪风气,下令攻打城门。
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