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的天地里似乎只剩下一盏孤灯,一个伏案画作的人,一场悲欢离合的戏曲,与漫天喧嚣的烟火极不映衬。葛飞推开木门,看到谢开言端坐的身影,一怔。
“怎么了?”谢开言将白绢布两顿缓缓折起,不动声色地问。
盖飞抓抓头:“今晚这么热闹,师父怎么不出去玩?”
谢开言笑了笑:“非我族人,无心流连。”
盖飞坐在木凳上,没找到解渴的茶水,擦去满头的汗,梗着脖子说:“我其实也高兴不起来,想着今天战死的那批弟兄,现在孤单单地躺在原野的坟地里,心底就觉得有点悲凉。”
谢开言看着他说道:“小飞,后面的路还有很长,死去的手足值得我们铭记,活下来的人需要继续朝前走,才能完成他们期盼的事情。”
盖飞重重点头。
沉寂中,谢开言拉过床头的另外一只竹篮,从里面挑拣出红透的果子,擦干净了,递给了盖飞。盖飞高兴地接过来,三两口吃完,咬得声音清脆。他擦擦嘴,嘟哝着说道:“师父这里真简朴,连茶水都不置办一回。我每次来了,总觉得渴……”说着说着,他突然大叫了起来:“哎呀,我忘记了来这里是叫师父去看看狐狸,那只狐狸不知道发什么疯,一个人坐在沙地里,看着好像很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