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公子没有令示,我便一一还清贷金,再待清白离去。即使娘娘要管,也得将我送到县丞跟前,开堂公审,如何能私自交付内廷,定我一个不清不白的罪名?”
“你倒是牙尖嘴利!”齐昭容冷冷笑着,“今天本宫要治你的罪,看谁能阻挡本宫!”
窗外日影西沉,突然听得殿前侍卫推开门来,轻唤道:“娘娘……”
齐昭容还未应答,远处又传来内侍一声悠长呼唤:“殿下回宫,昭明殿警跸,昭容前来接驾——!”
☆、61扬抑
齐昭容的明眸沉了沉,看向阶下垂袖伫立的谢开言。那人的衣襟都未拂动下,静得像是一滴水。她回头匆匆对霜玉使了眼色,提裙迈过门槛,一阵风地朝着白玉砖街迎去。
霜玉喝令十名画师从偏门退出。
谢开言背负画具,踏下昭明宫石阶,落在队列之后。一行人为回避圣驾,远远等在了朱红院墙之前,一字排开,微微垂首。五丈开外是警跸队侍卫,当街而立,透过他们才能看到一道修长身影逐步而来。
叶沉渊着玄衣,缀朱纬,束白玉绅带,未及换下礼服便出现在街前。他的紫冠、衣袍披挂着一层夕彩,一轮红日坠落西边,风吹过来,拂动他的广袖及长发,他就像是从霞光中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