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找个机会见见卓王孙,哪怕上天入地也要问个明白,她是不是十年前对他有恩?否则身受重创之下,他还来关心她这个弑师犯上的流民,只会加深她的愧疚感。
于师道,她有愧;于特使,她无憾。
酉时,莲花河畔人声如潮,花果清香缭绕在五彩祈子树下,盈满谢开言周身。她隔着柳树站在栏杆前,默默想着心事。
一匹通身油亮的小红驹嘀嗒跑来,清脆马蹄响彻长街。李若水跳下马,站在文馆画摊前观望一刻,没找到主人家。
“喂,这是谁家的铺子?”她连喊几声,谢开言都没反应。
李若水咬咬唇,从怀里掏出一个小金稞,放进储笔的竹筒里,然后环顾左右大声说:“嗳,我给了银子的,这些画儿我都买了。”
谢开言走回桌案后,坐下来。
李若水瞪大眼睛问:“你是那个画师?”看看她一身浅蓝衣衫外罩白襟小褂的文童貌,怎么也不像“名震左迁”的大师啊。
谢开言开口道:“姑娘如何称呼?”
李若水横了一眼过去,撅嘴道:“什么姑娘,是公主才对!”
谢开言笑道:“那公主可有名讳?”
李若水轻轻甩着银亮马鞭,歪头道:“不告诉你!”
谢开言执起一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