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的叶沉渊出声唤道:“免礼。”
谢开言松开紧抿的双唇,回应道:“殿下声称华朝礼节不可偏废,否则所签署的文书一律视作空谈。殿下坚持谢文史议和、前两城献降都得秉持此等礼节,我领最后一城兵马统帅之职,理应遵守殿下定下的规矩。”
她见叶沉渊未接文书,极快地低下头,跪在马前端正叩首一记。
叶沉渊喝道:“你起来!”
谢开言直起腰身,眉目失去往日神采,无法生出一丝颤动。她看不清叶沉渊的脸,又端正叩首一记。
叶沉渊跃下白马,两步走到谢开言身边,伸手抓住了她的衣襟后领。
谢开言跪伏在地不动,面向黑土说道:“十二万兵卒在后方看着,殿下想怎样做?是继续受礼还是打破先前的言论,认为礼节可以随便废黜?”
叶沉渊并不迟疑地拉起谢开言的身子,对上了她那张苍白的脸,冷声说道:“你终究是我的妻子,以当朝太子妃的身份,怎能行三叩九拜的大礼?”
谢开言看着他的眼睛:“殿下发动战争的那一天,就应该知道,我只能做十年前那个衰亡的谢族族长。殿下在百万众人面前迫得谢文史下跪,应该也知道,随后的献城使者只能遵循那个规矩一路跪下去。殿下每做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