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尽到曲州的善后及回来的一路上,他都比以前更沉默寡言了。取代他身上书卷气息的,是弄弄的哀伤。我看见他每天身穿素服,食素餐,却不敢明着为他母亲的死难过的时候,我就知道,这个男儿身上,有着一种大义。
见我没有回答,杜汐颜继续道:“臣是杜家人,母亲生前犯下的罪过,虽然都瞒着臣,可是臣听见的看见的也不少,却都隐瞒不报,这是包庇之罪,是罪一。陛下前往曲州,母亲曾命臣给陛下下药,臣虽未答应,却也未告发,陷陛下与危难,虽是未遂,却也是谋杀之罪,这是罪二。在母亲和陛下的斗争中之中选择了陛下,虽为人臣却不为人子,这是不孝之罪,是罪三。三罪并罚,请陛下赐汐颜一死。”
我越听脸色越黑,当他说到要我赐死他的时候,我几乎出离了愤怒了。但我还是忍住了,我看向地下的大臣:“刑部,朕应如何处理杜家人?”
刑部出来一个人,大义凌然道:“陛下,杜重荣通敌叛国,卖官鬻爵,为祸百姓,十大罪状,罄竹难书!臣请陛下诛其九族,以泄民愤。”
“哦?众爱卿以为如何?”
刚刚决定投奔我的这些人立刻见风使舵:“臣等请陛下诛其九族!”
我看到跪倒在一边的杜汐颜身子颤抖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