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红艳,循环复杂,但总有豁然贯通处。
于他那窗花一幅,却是千疮百孔风中过,处处都是死胡同。
“太史。”他缓缓靠在破碎的宝座上,仰起下颌,看重重殿宇在气流之中浮沉,颤动出迷离的光影——或许这就是人生,再如何坚固美丽,玉砌雕阑,终不抵天地之力,崩毁顷刻。
这世间,真正坚执的,只有人心。
“太史……到了此刻,你愿意应了我么?”
她盘膝坐着,怔怔望着对面的人,他血红的衣袍在风中扬起,五兽狰狞,只有她看见他内心,一片的血色,一片的荒芜,一片的空。
他剖明心迹,将最不堪带血展示她前,为的,终究也不过是一个安定和独立的五越。
李扶舟轻笑着,衣袖又一挥,解了龙朝的穴,他俯下身,对上龙朝刚刚睁开的迷离的眼眸。
“记住,你是独子,这一代的独子。”李扶舟垂下眼帘,“对不住,鸠占鹊巢。但到最后,我依旧不能传位于你,因为你没有能力保全五越。”
“我也没兴趣。”龙朝冷冷道,“我只想杀了你。”
李扶舟不答,只笑笑,转向太史阑,“你接了这指环,成为我五越之主,我就答应你救容楚。”他看看天色,“快点,时辰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