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间温度很低,山顶的风很大,他宽阔的肩膀上披着那件米色的长风衣,而她穿的很单薄,从汉娜夫人家匆忙离开的时候,那身灰色的连衣裙子和一个毛线钩织的羊毛披肩。寒风吹头透了她的衣服,刺骨地冷。
他没有继续靠近,狭长的身子立在离她几米远的地方,风吹起他披着的那件米黄色的长风衣的下摆。他点燃了一支烟,放在唇边吸了一口,干冷的风很快就把他吐出的烟圈儿吹散了。
碧云有些紧张地四处张望着。
“不用担心,这里没人。”他冷冷地说,似乎是无意识地插在风衣内口袋里的那把勃朗宁手枪掏了出来。
“你想干什么?”
“是时候清算一下了,你和我之间的事。”黑暗中,黑色的枪在他修长的指间娴熟地翻转着。
“什么?”她不自觉地退后了几步,可下面就是万丈悬崖,她根本无路可退。
“你这个蠢女人,你用你的小脑袋想想,这些日子你干了多少蠢事儿,最最愚蠢的一件事,就是在日历牌上留下一句‘再见’,然后偷跑。”或许是因为这里僻静荒无,他隐忍了已久的怒火终于开始迸发了。
“是的,我是不聪明,可也比虚伪的人强上百倍。”碧云又向后撤了一小步,抱着壮士断腕地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