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褐色的毯子轻轻盖在碧云身上的老医生说:“他们是您的儿子?”
“是,我的两个儿子死在凡尔登,我却活下来,一直到战争结束退役。”
“我很抱歉,”他转头凝视着面前的老人。
“不,孩子,那没有什么关系。”
突然有什么东西吸引了他的目光,在黑洞洞的壁橱深处,摆着一个橡木的玻璃镜框,里面镶嵌着一枚带着皇冠纹样的黑色十字勋章,类似的勋章他被授予过很多枚,但是这种十字勋章是他不常见到的,这些图案总是容易让人联想起普鲁士的无畏骑士,俾斯麦时代的伟大胜利。他重新打量着这个老人,感到他是位让人肃然起敬的老战士。
他冰蓝色的眼睛里闪着寒光,低沉地说:“对于那场战争,国家并没有赋予勇士们应得的荣誉。”
“战争对于不了解它的人来说是美妙的。”老人以异样的口吻低吟着说。
他突然感到有些冷,掩着鼻子打了个喷嚏。为了彻底清除胳膊上的碎玻璃,他脱下了那件污浊的衬衣,他想自己这一次真是喝多了,出门之前在白衬衣外面,并没有穿他的制服上衣,竟然打算以这副鬼样子去开紧急会议。
“我想你的大衣差不多该干透了……”老人微笑着说。
“不用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