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伊搀扶着碧云进到了那辆黑色的梅赛德斯车子里。
“希望您没有因此受到惊吓。”回去的路上,雅各布上尉不停地在安慰她。芷伊一言不发,用一种犹豫又迟疑的眼神盯着她,碧云心里很清楚,上尉这样说的目的,是劝自己不要对他的长官说起这件事。事实上,不用雅各布上尉叮嘱,她也绝不会提半个字的,因为她不知道该怎么对他说。
他在午夜才回到这栋房子,显得很疲倦,洗了个热水澡之后就上了床。不到五分钟,他就睡沉了。她没有像往常一样,小猫一般地蜷着身子,向他强壮而温暖的怀抱里靠过去,而是呆坐在这张宽大的床的另一头。这栋房子比起哈维尔河畔的那栋别墅各方面的设施条件差很多,卧室面积也小了许多,仅仅保留着上下两层和简单的几间屋子。她很清楚这一切都是为了隐蔽。不选择喧闹的市区和单独的房子,这里唯一让她有家的感觉的,是他每天晚上都会回来。温柔体贴的情人,不远的将来或许还会是个称职的父亲。
她无法入睡,因为一闭上眼睛,脑海里就浮现出那个瘦弱的小孩子被摔到墙上的那一幕,还有那个犹太女人发出的嘶声呐喊。这恐怖血腥的回忆不断地折磨着她,她还想到了乔纳森·阿普费鲍姆先生和他的孩子们,她不得不强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