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惑。”于是她开始脱下大衣,跳着别人看不懂的舞蹈。
最后,像只受伤的鸟儿一样,整个人坠落了下去。
她本不是个放浪形骸的女人,昨夜却忘记了是怎么回到公寓的。一早房东太太的敲门声叫醒了她,想必是为了催促这个月的房租和水电公摊,她昏昏沉沉的起床,从门外报箱里取出今晨的报纸。
《申报》上刊登了一则新闻:“大剧院发生枪击,原因不明,瑞士国乐师死于非命,明将于上海外国人公墓举行葬礼。”
他,死了。
她换上一身黑色的连衣裙,黑色的丝袜和黑色的鞋子,脸上蒙着黑色的面纱。打扮的像是一个刚失去丈夫的孀妇。叫了辆车子,来到在上海郊外的洋人公墓区,天下着蒙蒙细雨,给墓地上参加追悼会的人们那原本阴郁的心情又添了些悲伤。
远远的,只见正在举行一场葬礼,一群洋人围绕着黑色的棺材,牧师正在念着叨词。碧云忙乱地从提包里拿了几张钱塞给车夫,失魂落魄般地跑了过去。
她没有看清墓碑上的字迹,只是见棺材缓缓地沉入土中,便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伏在地上失声痛哭了起来。哭了许久,只见一男一女两个洋人,搀扶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太,朝她走了过来,他们脸上都带着悲伤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