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入国子监那年,我已经可以离开了。但是收到消息的时候,还是去找了恩师说情。
恩师多少有些为难,他认为以我的学识,早就可以离去了,如今实在没有留下的道理。
我只好使出绝招,捂着膝盖忧愁地叹息:“老师看我这般模样,除了读书,还有什么能做的呢?”
恩师当即红了眼眶,大手一挥:“那就留下吧。”
她于某个暖融春日上午到达,众人都站在门边相迎,我腿脚不便,命下人扶我坐于院内的一株榕树后。透过大门敞开的角度望过去,她踩着墩子从马车下来,入眼便是一身雪白的深衣。发髻以金冠束在头顶,手中执一柄折扇,唇角轻勾,顾盼之间,眉梢眼角尽显风流。
众人窃窃私语,大概是没想到她会做男装打扮,不过还是恭恭敬敬地跟着她的步伐入了院内。
也实在是巧,那日秦樽来迟了,急匆匆地冲进来,险些冲撞了她。众人都吃了一惊,秦樽自己不知道眼前之人是何人,身为尚书公子,傲得很,当即便要大摇大摆地从她面前过去,却被她伸手挡住。
彼时秦樽青葱年少,尚未发胖,标致的很。众目睽睽之下,她的折扇挑起了他的下巴,笑得十分满意:“这位公子姿容貌美,堪称当世子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