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此地气令和京中不同,一入冬秋,便是湿冷入骨的。我怕你初来不惯,特意叫那信使带信给我娘,叫京里手最巧的匠人赶做了一个,和那花枕一道捎来的。”
许适容摸着这散发着香气和暖意的银球,望了眼杨焕,张了下嘴,一时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杨焕见她目光闪动,嬉皮笑脸道:“等过些日子再冷些,这东西用着也不顶事了,你就抱我睡好了,保管比什么炉子都要暖。”
许适容见他本难得正经说话一回,绕到最后竟又是露出了原本的嘴脸,一时忍俊不禁,拿那花枕轻轻砸向了他脸,啐道:“就你脸皮厚。”
杨焕一把接过了花枕,笑道:“不止脸皮厚,身上皮也厚,不信你捏捏。”说完便真的涎了脸,往她身上靠,一副邀宠的模样,被许适容死命往外推,他却硬是要往里蹭。两人你来我去地在床上闹了一阵,最后还是许适容勉强拉下了脸,半哄半骗着才吹熄了灯,各自裹了条被衾睡了下去。
屋子外的空庭里,夜色笼罩一片,不知何时飘起了青门县的第一场秋雨,浙浙沥沥,声声敲着石阶。屋里罗帐掩笼中,时有缕缕暖香偷弥悄槛。许适容枕着一囊花芯入睡,连梦境都似是在花香的弥漫中绽开,落下了三色花瓣化成的缤纷花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