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直往一起粘。就在这半朦胧中,他看见斜躺在擂臼里的擂臼锤慢慢直了起来,然后就在擂臼里一上一下地杵,就像有一只人手握着似的,杵得十分有力。李石头头皮发炸,一下子从藤椅上出溜下来,跪在地上说:“长树哥!你别吓我啊!我知道你死的屈,可那不怨我呀,那是毛主席的政策啊!饶了我吧长树哥……”
    那擂臼锤就从擂臼里跳出来,愤愤地摔到案板上。
    第二年春天,有一天中午,李石头说要吃捞面条。申贵银说你捣蒜汁儿吧。石头说行。石头就在案板上“叮叮当当”地捣蒜汁儿。捣了很久,申贵银问:“捣好了吗?”他说没有。“死猪!干个活难死啦!”申贵银骂着就走到案板前。她想夺过擂臼锤自己捣的,可是一看大惊失色:丈夫哪是在捣蒜?他是在捣自己的指头,把左手的五个指头摁在擂臼里,捣得稀烂,一擂臼血汁子。
    事后人们算算,那天是李长树的周年忌日。
    在李长树第二个周年忌日那天,也就是1973年4月13号中午,申贵银正喂猪,突然听见丈夫在厨房里大叫:“擂臼锤打我!擂臼锤打我!”申贵银赶忙去看,只见李石头拿着擂臼锤在砸自己的脑袋,已经砸出好几个窟窿,血流如注。申贵银叫着:“快扔了!快扔了!你怎么自己打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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