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说情道:“你们抓他算闲抓!这娃儿是血晕症,见血就晕过去了,咋扛枪打仗哩?放了他吧。”师管会的人说:“李六先儿,你少管闲事。管他能打仗不能打仗,我们只管凑个数。”他们翻眼看了看站在一边看热闹的李二槐,接着说:“城南几个保,年轻人都抓完了,六十多岁的人都抓去顶数哩。”
    李二槐那年64岁,他不信,就说:“胡球说哩!抓去当爷养啊?”谁知不到两个月,师管会真个来抓他来了(见《树怪人妖》)。
    干银和干贵被师管会送到了68军。68军发给他们一身黄军装,一杆中正式步枪。他们刚学会压子弹、扣扳机,陈赓就把水北城包围了。
    干银和干贵就趴在西城门外的壕沟里,打仗。干贵抱住枪浑身发抖。班长踢了他一脚。干银说:“老总,你别打他,他从小就害怕放炮。”班长说:“这是枪,又不是炮。”干银说:“枪不是比炮还响吗?”班长说:“把耳朵眼儿塞住!”说罢就从地上抠了一疙瘩泥巴,塞到干贵耳朵里,用大拇指顶住一拧,湿泥巴就拧进了耳朵眼儿里,憋得耳朵眼儿生疼。世界一下子就无声无息了。
    干银又说:“班长,他还有血晕症。”
    班长说:“啥鸡巴血晕症?”
    干银说:“就是怕血,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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