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寿药材行,泰兴生丝行。店里边两张柜台,两本账簿,两把算盘。
    李长原把生意放到这里还有一个重要目的,就是等大脸哥。不管大脸哥是人是鬼,他想着他一定还会回来。
    两样生意,李长原同样兢兢业业地打理。药材生意来了,他就坐在药材店里的柜台后面,好像自己就是大脸哥,就是永寿药材行的老板。进多少货,出多少货;单价多少,总计几何,盈利若干,一宗宗,一笔笔,日结,月合,年总,记得仔仔细细,清清楚楚。生丝生意来了,他就坐回生丝店的柜台后面,这时他就是他了,就是泰兴生丝行的老板了,同样一宗宗、一笔笔地把账记得清清楚楚。两样账是绝不混淆的,就是交易时使用的秤、簸箩、绳子,记账时用的笔、墨,算账时用的算盘,也都是各是各的,决不混用。房租是一家一半,泰兴决不少拿一分。每年回家,李长原总是把当年的账簿带回去,一笔一笔地给四娘念。一直念到全年总计盈余多少多少,然后从褡裢里倒出钢洋,一枚一枚地给四娘数。
    由于到处都在打仗,伤员多,药材生意一直都不错。李长连活着时只做中药材生意,李长原看几家西药店生意红火,就也兼营西药。这样生意就做大了。而李长原自己的生丝生意一直不景气。每到年底回家,李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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