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宽板凳,板凳上放一个大磨石,一个身上系着皮围裙的人骑在板凳上,嚯,嚯,嚯,磨一柄一尺多长、明光闪闪的宰刀。显然,他要宰这两匹骡子。
小垫窝一看见这两匹骡子,就想起了自己喂的那两匹军骡,老六和老七。已经两年了,不知现在怎样了,是不是还活着,活得好不好,有人给它们梳毛没有?有人给它们洗澡没有?他压根儿就没想到眼前这两头骡子就是他的老六和老七。蒙古,贵州,兵荒马乱,几万里呢,咋也组合不成一个相交的点儿。而且眼前这两头骡子又脏又癞又瘦,干涩的体毛上粘了许多柴草,身上有好几处血痂,疮口发出阵阵臭气,苍蝇在他们身上乱飞,跟他喂的毛光水滑、膀浑胯圆的军骡根本不是一个概念,好像这是两头丑陋的驴,而不是威武雄壮又朴实的骡子。
但这两匹骡子面对这么多人却谁也不看,只看着垫窝,眼里的泪水像哇唔眼儿的泉眼一样往外流。小垫窝心尖猛地一疼。他转到骡的后面。他看到了两匹骡子的右胯上依稀有两个烙印:31856,31857。
小垫窝冲进人群,抱住了骡子的脖子,伸手去给骡子擦眼泪,嘴里叫着:“我的老六!我的老七!”叫着,自己的眼泪就也出来了。
这时,那个磨刀人拎着明光闪闪的长刀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