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醒来,周身的景致皆变,满目的翠绿变作枯黄,倚靠着的草地也变作温软的床榻。
这是一间小木屋,上有茅草和泥为顶,下有木板成方为底,简陋而小巧,距离床榻不几步的地方便是门扉,亦是由木板制成,简简单单的,没有磨搓整齐的边沿,也没有样貌精细的雕花。门扉旁是一方矮几,置放着朴素的铜镜,几盒胭脂粉黛。其后,又有极为粗糙的衣屏,上面挂着几件女子的衣裙,腰围处皆是宽大。
我起身,五指恰好压触到一张纸帛,被折叠得规规整整的,隐约可见其上勾连的墨迹。
展开,是张任留下的一封书函,言语直白:栖儿,无须惊慌,我没碰过你,也不曾伤害过你肚子里的孩子。此处乃是我置办下的草庐,本想备着以防要带你避世不出,可,如今看来是不用了。前不久,我同刘璝打斗,他问我有没有怀疑过你,有没有怀疑过你的忠贞。我说没有,他却笑了,问我难道就没有思虑过近来的转变,你逐渐掌握县府大权,我同他的不和愈渐激烈,刘军更加频繁地前来进攻,一切的内忧外患,就只要稍稍挑拨便可使整个雒城分崩离析。然后,我便知晓你为诸葛孔明夺去了清白,有了身孕。我本不信,可是,询问过无数医者他们皆言你的病症乃是害喜,甚至,我还同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