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顿了顿,而后,有些恹恹,回道:“让他进来吧。”
到底已成定局,我接受也罢,不接受也罢,他都成了孔明的儿子,所以,与其避而不见,倒不如坦然对待。
他幼时,同我不是挺好的吗?
诸葛乔入内,一身松垮白衫,瘦削的身子难以将其撑起,显得他更是病态羸弱。
他对着我作揖,疏离而恭敬地唤:“母亲。”
我颔首,对待他还不如对待李氏,淡淡道:“起来吧。”然后,寒暄地问了问他的身体状况,嘱咐他要好生休养,就再无言语。
他也不尴尬,主动上前同董厥见礼,笑道:“阁下便就是董龚袭吧?听闻父亲言曰,你亦是这相府公子,如今位居相府令史。”
“正是。”董厥回应,对着他拜了拜,“你我年岁相差无几,但论及月份,厥还当唤伯宗一声阿兄。”
“阿弟。”
而后,董厥眸光转向堂外,寻视半晌无果后,询问:“叔母,不弃为何不在?”
“她昨夜闹腾得晚,应是在睡。”
“这么懒啊?”董厥失笑,雅然起身,又缓缓扶起李氏,说道:“那我们夫妇且去闹她一闹,也好让她早些来同叔母拜年。”
我扬唇,挥了挥手,让他们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