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芍一愣,却见龚沐云立在墙边,黑暗里身形俊逸修长,语气还是那么地漫不经心,含笑道:“我那时候比你年纪小得多,杀了那人,我就没去看他的样子。第一个就不看,往后的便都是一个样了。”
    他语气谈笑一般,夏芍却听出他是在说他第一次杀人的事。
    第一个不看,往后就都一样了?
    这话说的是轻巧,但她总觉得男子散漫不经的笑意里说不出的苍凉。好似一个不大的孩子,从小就在杀人与被杀里成长,一路走来,倒在他脚下的人他从不去看,渐渐的,所有人对他来说都一样,面容模糊,唯有死亡时淌出来的血才是真实。
    然而,连这些真实他也懒得看,只是看着这些人前赴后继,他们送死,他含笑。
    这是什么样的生活?
    夏芍淡淡垂眸,很明显,龚沐云生活的世界与她的相隔太远。
    “看来,安亲会的当家,日子也不好过。”夏芍笑了笑,摸黑走去衣架旁取了外套的小风衣穿上,然后去宴席旁拉开张椅子坐了下来,把龙鳞收进包里,等。
    龚沐云望着她的背影,微微一笑,也不再说话,跟她一起等。
    严龙渊来得很快,市区这么大,龚沐云打了电话,他竟约莫七八分钟便到了。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