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王三叔回来找妈妈,让妈妈赶紧捎钱过去,王三叔说爸爸,爸爸病得很厉害,要好多钱。”林书还差一天才满十岁,但他打小聪明,记忆力好,哪怕这两天遇到的变故太多,他仍然能将大人说过的话说全乎。
林墨将一双洗得发白的球鞋套在脚上,“你还记不记得奶奶说让带多少钱过去?”这场变故发生在十多年前,同时又是林墨最不愿碰触的一段记忆,许多细节他已经记不太清了。
林书仔细想了想,皱着小胖脸说:“一万,一万八。”哥哥不是昨天上午才从医院回来,怎么这会儿反倒问自己爸爸需要多少钱呢?还有,哥哥昨天不是去姥姥家找妈妈去了吗?
一万八,以现在九八年年初的物价来看,确实不少了。爸爸在乡镇上教初中数学,月工资加奖金一个月也才500块钱不到,一年也就挣个五六千块钱。他们家刚修的这一楼一底的小楼房,加上外面的大院子,以及粉饰墙壁统共才花了四万五。也正是因为这栋去年年中修的小楼房,家里还欠着亲戚朋友近一万块钱的账。
爸爸也是为了去还修房时欠下的人情,去帮村里一户沾了些亲的人家拆房子,不小心从墙上摔下来,两只腿都给摔断了。这户人家其实挺厚道的,遇到这种事,完全没推脱,哪怕他们并不是什么有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