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前,就甩袖哼了声:“墨卿倒是好大脸面啊,真会给朕找不痛快!”
原来她自称“朕”,看来是个女皇?
她身前那个人仍旧挺直着脊背,跪得端正,看起来毫无疲态,可她却知道他已经跪了两个多时辰,膝盖以下还有没有知觉都未可知。
见她发怒,那人也没有告饶,仅是躬身拜俯下去:“臣不敢。”
他声音曾经很好听,现在却夹杂着嘶哑,听上去仿佛已千疮百孔,仅仅是三个字,倒像是从肺腑里挤出来的一般。
她听了更加觉得无名火起,随手从身后的侍者手里拽过来一封奏折,劈头盖脑摔到他身上:“你不敢?你有什么不敢的?你这不就要辞官还乡了?”
奏折砸在他肩头,她看到他的肩膀似乎微晃了下,很快就又稳住,仍旧是嘶哑着声音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臣是懂的……”
她听到这句,以为他又反悔的心思,心底一送,还没来得及开口顺着台阶下去,他就又续道:“君恩深重,臣才德疏浅,无以为报,唯有不再贪恋旧位,尸位素餐,望陛下雅量,不至于治臣死罪。”
她气得冷笑:“你小小一介从七品的中书舍人,还敢跟朕提什么尸位素餐,朕没革了你的职,还真是高看你了。”
她也是气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