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这点隔了一会儿,苏季才缓慢地意识到。
她不是没有经历过生死离别,但却是第一次,眼睁睁看着一个鲜活的生命,在自己身边瞬间被剥夺。
相信很多普通人,一生都很难有一次这样的经历。
苏季其实最开始并没有害怕,她只是觉得脚下像有一道冷气,顺着肌肉血管和经脉,缓慢地爬上她的身体,最后汇集到头顶。
她的手脚都像被冻住了,思维只活跃在大脑中,四肢的感观好像一瞬间都消失了。
那感觉太冰冷,又太陌生,以至于又过了一会儿,苏季才深吸了口气,新鲜的空气像刀子一样涌入肺中,她能感受到喉咙中想要冲出什么声音,但她咬紧了牙,把那些声音都吞到了肚子里。
等她感到眼眶湿润,撑得胸腔发疼,她才明白过来,那大概是她的哽咽声。
车子早就上了主路,在车流中穿梭前进。
驾驶着汽车的那个人心情仿佛很好,一路吹着口哨,调子是苏季有些陌生的,带着浓郁的黑人音乐特点。
他们一直向市郊开去,苏季坐在后座,她身边就是李秘书的尸体。
她不知道那具身体是否在一点点变凉,也不敢转头去看,她只能机械地盯着前方,盯着前座仪表上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