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里,沐容几乎天天能看见有凌姬身边的宫人到成舒殿来送东西,明显是凌姬想讨皇帝欢心。
犯不着和他们起什么冲突,成舒殿的宫人们向来都是恭敬地收了、笑着敷衍过去。那些东西却决计呈不到皇帝面前。
为此沐容问过龄兮,不是都说宫中的沉浮最难料么?如果有一天凌姬东山再起、把这些禀给皇帝,御前的人岂不是吃不了兜着走?
“那也没法子啊。”龄兮笑了笑道,“万一她东山再起,我们兴许会遭罪;但她若起不来呢?目下对她好,得罪的就是六宫嫔妃,谁敢赌啊?”
也对。看来在这宫里,还真是半步都错不得。嫔妃是,她们宫女亦是,一旦有一天落了罪,不知道多少人等着踩呢。
实在比现代降了职、或是失了业要可怕多了。
一声哀叹,沐容回身坐到了榻上,脱了鞋袜,解了脚上上着药的白练,本是想换药,看了看伤口觉得好像没必要了。
于是便将另一只脚上的鞋袜也脱了,翘着二郎腿躺在榻上想事。龄兮坐在案边品着茶,时不时地抬眼看看她,终是问道:“怎么了?看着这么忧心忡忡的,少见啊!”
“我在想日后的日子怎么过。”沐容望着窗外道。龄兮说:“好好做该做的事,等着出宫嫁人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