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阳光被化去了一半般,纤细了许多,仿佛一折就能断掉似的。
润璃扶着苏老太太从家庙里走了出来,方才那些辩驳、哀号之声依然回荡在耳边,望了望门外一院明媚,苏家重重叠叠的屋檐被镀上了一层金边儿,连那青翠的香樟树都转成了黄绿色了:“阳光真好。”她不由得出声赞美。
“今日阳光是好呢。”苏老太太眯着眼睛看了看前边的碧瓦白墙:“做人,最要紧是心要正,要能在太阳下头行得稳,站得直,不要做一个躲在阴暗角落里出不得声、只会做些腌臜事情的人。璘儿,璃丫头,这道理你们可懂?”
苏润璘在一旁赶紧应和:“祖母说的我怎么会不懂,还是启蒙的时候,夫子便教过了。”
苏老太太叹息着说:“是呢,有些人是越活越回去了,连黄口小儿都知道的事情,有些人白活了这么多年,竟然是一点道理都不懂的!”
帽儿胡同有一处小宅子,是苏大夫人的嫁妆之一。平素一直空着没有住人,苏润璋若是在外边有事情不能赶回来,就会在那住上一个晚上。现在这宅子里却有了些生气,听到有女子细细的声音,袅袅的炊烟也从屋子上边冒了出来。
苏大夫人躺在内室的床上,失神的望着屋顶,一动也不动,床头坐着云妈妈,一脸的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