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答应你。”我说着,将他的手放进被窝里,掖好被子,“您先休息吧,我们明天早上再说。”
等老人安详地睡下了,我才闭上眼睛。
第二天是个大晴天,空气里散布着阳光明黄色的温暖,然而成叔叔再也没有醒来。
举行葬礼的那天,众人一袭肃穆的黑色来到陵园为成叔叔送行。来的人除了成颂的朋友,大多是曾经商界的一些合作伙伴。我一直安静地站在角落的位置,不发一言。
牧师站在前头念着悼词,旁边的成颂极其安静,整个过程里他没有表现出一丝难过的情绪。此时的他更像是冰冷的金属,用坚硬的外壳将自己保护得周全,可内心是怎样的涌动,怕是只有自己才知道。
我没有想到,自己竟成了最后那个和成叔叔交谈的人。想起那天晚上和老人的对话,只觉得唏嘘不已。
因为心情沉重的关系,一直没有留意周围的人。葬礼快结束的时候,我准备过去找成颂问些事情,没走几步,心里蓦然生出了奇怪的感觉。我回头看了一眼,立马感觉到冰冷锐利的视线穿过熙攘的人群,落在我身上。
温燃站在另一头,一脸淡然地打量着我。看到我脸上露出的惊讶,他不管不顾旁边人诧异的表情,突然放肆地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