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颂·駉》中的现成诗句,孔子借引之作为对《诗三百》的一个总评。贾谊曾说:“方直不曲谓之正,反正为邪。”言下之意,学习《诗经》可以让人方正不阿,得到身性的涵养。后世儒家在延承孔子这点时,过度拔高提升,让《诗经》俨然成为一部伦理教科书,读之索然寡味。朱熹《四书章句集注》便说:“凡诗之言,善者可以感发人之善心,恶者可以惩创人之逸志,其用归于使人得其情性之正而已。”我们不排除《诗经》中隐藏的对是非善恶的评判与引导,但那并不是《诗经》存在的唯一目的。恋爱中的男女,热情如火如荼,也可不用顾及温柔敦厚,发出“谷则异室,死则同穴。谓予不信,有如皎日”的誓言;漂泊的游子,登高思乡,不妨借“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来倾泻自己满腔的惆怅伤惋。《诗经》中的许多诗篇本就如此,无关儒教宏旨。
《诗经》还要学以致用。《论语》:“不学《诗》,无以言”,其意思是指不学《诗》,处世立身、周旋应接的时候语词就会粗鄙匮乏,不能应对自如。 杨伯峻《论语译注》直接把这句话解释为:“不学诗就不会说话”,意思虽有些直接极端,但倒也说出其中些许意味。有些人交往时口若悬河,滔滔不绝,但语词浅陋,不着边际,不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