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囡我入水三年未丧,是否有资格向阿婆讨个更好的解释?”
磨石铁的声音停歇,显然缪阿婆在斟酌。良久后,她终于说:“老妪我原本的意思,你入寻常水,无碍;但千万莫入莲湖,否则……她……会……带你去。”
黑屋门被母女俩随手带上,屋中又恢复了平静——磨石铁的尖叫并不嘈杂,真正嘈杂的是人语喧闹。
几乎就在母女脚步声消失的同时,一枚新的卵石也磨好了。缪阿婆在微光下仔细把玩着这颗新的艺术品,从心底发出一声长叹。她依依不舍地将卵石放入桌上的一口陶瓮中,又是一叹。
天机不可泄露,自己或许说得太多。这是她的一个痼疾了,总无法放下悲天悯人的心怀,但听者却无意,自己反招不待见。
至少有一个秘密她还是忍住没有说出来:每当她完成一枚卵石,当天,就会有一个她认识的生命离世而去。
现实,从来就是这么残忍。
夜深下来,一只小船悠悠驶离湖岸,穿过莲湖,停在密匝匝莲叶中一片罕见的开阔水域。
摇橹的是吴维络,坐在船头的是玉莲。玉莲的目光,凝在前方一小片灰黑的水面。她的心绪,和平静的水面截然不同,正不停地翻搅着。
幺莲,我来了。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