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血缓缓的流了出来。
手脚麻利的包扎。
此刻,她不得不感谢曾经观摩的整容手术,感谢那段紧张的军旅岁月,否则今日的她,岂非要手忙脚乱?
可即便是这样的痛楚,那个睡着的人,面容依旧平静。
努力不去想可能出现的最糟糕的结果,她继续拿雪揉|搓着他,反复数次,直到感觉到他呼吸渐渐悠长,身子也不那般僵硬,方吐了口气,又架了柴,开始烧水。
扯了条中衣丢在热水中,浸泡许久,捞出,拧至半干,方小心的将他翻了过来。
他的脑后受到重击,肿了很大一块,还流了血,不多,但是已经将头发黏结到一起。
他是个很爱干净的人,雪白的衣物看似差不多,可是她知道他一天至少三脱三换,若是醒了发现自己脏成这副模样,没准还要难受得晕回去。
她一边轻轻的擦,一边忆起那千钧一发的瞬间……那小山样的滚雪本来是出现在她的身侧,是他转过身,替她挡了重重的一击……
他说过,要死一起死,可是在那生死交睫的一瞬,却不忘替她开辟出一个安全的所在。在那可能永远告别光明的一瞬,却不忘用他的温暖呵护着她。
在那仿佛永堕黑暗的一瞬,她好像终于寻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