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了她这个不成器的主子,明亏暗亏吃了好些。上回代她侍寝,过后让她歇她又不放心,强挣着一直到今天。
她从螺钿柜里挑了盒香出来,边上小太监揭开景泰蓝熏笼的盖儿,正要往里投,见肖铎从门上进来。她心里吃惊,手上一抖,香篆落得满地尽是。
一颗滴溜溜滚到他足尖前,他弯腰拾起来,捏在掌心里一摆手,殿里侍立的人甚至不用看她脸色,立时都退了出去。
音楼有点慌神,“厂臣不是伺候皇上么,怎么又回来了?”
他转到圈椅里坐下来,“御前有专门服侍的人,掌印用不着样样亲力亲为。况且他和人私会,也不愿意让我在场。”他乜着眼看她,浓密的睫毛交错起来,遮挡住深邃的眸子。他说,“你坐。”反客为主的气势。
音楼尽量不让自己显得无措,把手里的沉香盒子搁在月牙桌上,“有事么?”
“我有话问你。”他从琵琶袖里掏出一块缎子递给她,“你瞧瞧这是什么。”
音楼接过来看,墨绿色的缎面被什么浸透了,一块沉甸甸的污渍,摸上去发硬。她不明所以,“这是什么?”
他嘲讪一笑,“你居然问这是什么?这是从我昨天穿的曳撒上剪下来的,送来给你过过目。不明白么?这是血迹,是你留在